身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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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食用bgm幽灵盛典
第十二章 掌灯驱“鬼”
苏嵬盯着眼前这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似乎真的在审视对方戴这个面具如何，良久才直视赵云澜的眼睛道：“不怎么好看。”他不屑奉承，也懒得奉承，赵云澜听了这句评价，耸了耸肩，将手中的面具放回摊位，起身便欲走。
摊主不想放过这桩生意，忙道：“先生，这么多面具，您真不再看看？”赵云澜笑道：“好啊。”随手拿起红面阎王的面具就走，摊主懵了，站在摊子前半天没回过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张嘴便欲嚎，苏嵬见此立刻上前掏出一枚大洋嘴上道歉：“不好意思。”
摊主收了钱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苏嵬转头便见赵云澜和大庆一人一猫往另一间铺子走去，他立刻追上去。赵云澜腿长步大，还没等苏嵬追上，他的身影就没入铺中，等到苏嵬跑进铺子中，发现赵云澜正趴在柜台上一脸玩世不恭地看着老板：“老板，你这里有没有那种上好的东珠？”
这珠宝首饰店平日里登门的向来是那些小姐贵太太，像赵云澜这种汉子倒是少，掌柜闻言，立刻摆出营业式的微笑点头道：“有有有，先生想要多大的？”别看赵云澜在人世追汉子追姑娘一把好手，但是对这种首饰珠宝什么的还真是不了解，他追人最大杀器是他的外貌，冷不防被掌柜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怔楞问道：“你这里有多大的？”
掌柜的一听，立刻谄媚地凑上前，左手拇指手指一圈做出个鹌鹑蛋大小的圆形：“爷，我们店里最大的东珠有这么大，您要看看吗？”
赵云澜大手一挥，颇为豪气道：“拿上来看看。”闻言，掌柜喜笑颜开，平地一声吼：“小顾你干嘛呢！有贵客上门，还不把咱们的镇店之宝拿出来。”赵云澜心说啥玩意就镇店之宝了，面上却是笑嘻嘻等着惊喜模样。
趁着那头店员在找镇店之宝途中，苏嵬上下打量了下，这家店的摆设，一个多宝阁，三个摆放首饰展示台，没有多余的装饰。他走到赵云澜身边悄声问道：“你要买东珠？”赵云澜置可否的笑了笑，苏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赵云澜不开口他也就不追问。等到那叫小顾的店员小心翼翼地拿托盘托着一方巴掌大的紫檀木镂空盒子，走到几人身前慢慢将托盘安全放到柜台上，小顾这才舒了一口气。
赵云澜一看这架势，确实像是对待镇店之宝的态度。不由得转头看了眼云淡风轻的苏嵬，老板挥退店员，从柜台下抽出蚕丝手套戴上后这才慢慢打开紫檀木镂空盒，红锦团中卧着极润圆多的东珠，隐隐印着凑到它跟前观察的人的脸。
赵云澜一看这成色，眯了眯眼一时没说话，老板舔了舔唇抬起头看向赵云澜：“爷，您看这东珠成吗？”
说句实话这种成色的东珠，如果是自然形成，那肯定价值万金，成为镇店之宝是正常。只是珠宝店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透底。赵云澜这是第一次上门，老板就见镇店之宝抬出来，着实不太对劲，这老板要么急着将这东珠出手，要么就是这东珠根本就不是镇店之宝。
赵云澜沉默，苏嵬瞥了眼他的神色，上前问道：“你怎么想买东珠了。”
“这不，上次看见大姑娘额饰上的东珠了吗？觉得不错，想买个给以后媳妇儿戴。”他这话一出，苏嵬立刻无言叹了口气，还以为他进来干什么的，结果只是随便看看的，这理由给的还这么不正经。
“不过他这东珠没有大姑娘的东珠大啊。”他这话只做评价，不夹带任何的鄙视。老板闻言，不由垂头默默翻了个白眼。
苏嵬差点被他逗笑，他努力不让嘴角的笑意蔓延出来，凑上前轻声道：“阿徽的东珠是她娘留给她的，算是上代夫人的嫁妆，算是传家之宝了，当然比会比较特别。”他没有明说成色和大小，还是给了老板一定的面子。
赵云澜哦了一声，神色间难掩失落。老板也是人精，一见他这神色，立刻知道这生意要黄，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了句：“先生，不看了？”听听，刚刚还爷呢，一见赵云澜没有购买的欲望，立刻改了称呼。
赵云澜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们不看了。”说罢也不看老板一眼，立刻拉着苏嵬走出铺子抬步便往苏家赶苏嵬不明所以问道：“回去了？”赵云澜点了点头，苏嵬便也不说话，两人并肩而行，全然不顾后面一只受了伤的胖黑猫吭哧吭哧追地如何辛苦。
等到赵云澜走到院子前和苏嵬告别，眼见着苏嵬的背影消失，大庆这才赶到，趴在赵云澜脚边，恨不得下一刻就撅过去它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丫走的这么快，想累死我啊！”它这话缺少气力，没有任何威胁性。
赵云澜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你刚刚在青竹院，除了察觉星辰之力还察觉到其他什么？”大庆一愣，也顾不得疲累立刻抱住赵云澜的脚踝乘凉，它想了想道：“没有，除了星辰之力之外我没有察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我之所以说苏徽不是善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星辰之力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星辰之力很特殊。”
“星辰之力本身实质就是特性，而运用星辰之力其实就是抢特性，他们不仅可以抢星辰的特性，还能抢人的特性。而剥夺人的特性就是在剥夺人的生命，但是那个苏徽却到现在都不死就很奇怪。”
赵云澜不由得翻了白眼：“这里都是鬼境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活人？你怎么不看看苏徽的婢女，她不也没死吗？老猫你能不能提点突破性的看法？”
大庆顿住，不知该如何反驳，片刻后龇着牙吼道：“你厉害你想啊！”赵云澜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还想什么？你没听见花灯老板说今晚会出事吗？今晚去看看不就知道会不会线索了吗？”
大庆这下子彻底愣住，片刻后跳起身急斥道：“你是真不要命啦？这两天瞎折腾受伤成那样，你还要折腾！”
赵云澜不以为然抬手挖了挖耳朵，看见指尖上挖出了的一点淡黄色的碎屑，淡然弹飞：“富贵险中求，我现在手上的全是琐碎的线索，唯一连成一线还是从苏徽那边得知的，可是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我要是不去看，错过重要线索怎么办？”
大庆见完全劝不动他，只能无奈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赶紧去画符篆啊。”它话音刚落，墨兰正捧着漆木盒从院子的侧门出来，见到赵云澜便笑道：“爷您回来啦，我刚领了点心回来，您吃吗？”
赵云澜立刻点头道：“吃吃吃，果盘里有啥啊？”墨兰回道：“有桂花糕，绿豆饼，马奶糕，马蹄饼，橘子糖。”赵云澜立刻招手：“走走走，一起吃。”
墨兰闻言立刻加快脚步端着漆木盒走到赵云澜房里，将糕点一碟碟放到桌上。还别说，这糕点做的就外形上而言就是高分，赵云澜不贪口腹之美，但还是随手拿起一块马奶糕放到嘴里尝尝，甜腻感在一瞬充斥口腔但是维持的时间不长，甜腻的味道只萦绕在唇齿之间大概十秒的时间，便化为独数于奶类的醇香。赵云澜眼前一亮，连忙又塞了几口：“还真挺好吃的。”
墨兰笑道：“可不是，爷，咱家大厨做别的不行，这糕点的技术可无人可比。”赵云澜笑笑不置可否，片刻后他嘴上叼着绿豆饼问道：“墨兰，今晚会有祭典吗？我刚刚和四哥去逛街看见好多卖花灯的。”
墨兰神色有些不安，但还是笑道：“爷，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祭典啊，卖花灯的就是凑个热闹，将今年没卖出去的又拿出来了吧。”看来想从这八卦丫头的嘴里是翘不出什么东西了，赵云澜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别我一个人吃啊，你也吃。”墨兰忙道：“爷，这不合规矩.....”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盯着橘子糖不放。
“叫你吃，就吃，怕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吃了？”说罢赵云澜还将装橘子糖的盘子往墨兰面前推了推，墨兰咽了咽口水假模假式的推拒片刻，最后还是欢欢喜喜地抄起两条膀子用广岛式吃法，一手塞一块糕点，吃的满嘴碎渣。
看她吃的那么香，可把蹲在桌子下面的大庆馋坏了，盯着墨兰来回交替的手，不住的晃脑袋。也不知是这姑娘是不是没怎么吃过糕点还是怎么地，一口气干掉五盘盘糕点，就剩下两块绿豆糕。末了人姑娘还打了个嗝，一抹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家主子的糕点几乎全部干掉，一时呆住。
她回头一看，自己主子已经撑着下颚，睡过去了。她不好意思地走到衣柜前找到一件披风披在赵云澜身上，将桌子上掉的碎渣清理干净空盘子撤走这才蹑手蹑脚离开，顺势带上了门。
等她走了，赵玉澜立刻睁开眼睛活动下肩膀，任由披在身上的披风掉落在地，揉了揉脖子这才捡起地上的披风，大庆瞪大琉璃色的眼睛看了眼门外的天色道：“马上就要天黑了，你真打算去看？”
赵云澜冷哼一声：“我若不去看，才是真的损失。”说罢系上披风，等在屋内，约一小时后，墨兰敲了敲门：“爷，您醒了吗？去饭厅用饭吗？”赵云澜不做回应，墨兰以为赵云澜还在睡，不做打扰悄声离开。
赵云澜一直在房内绘写符篆，直到屋外一点光线都无，这才将书桌上绘写风干完毕的符篆放到自己兜里抄起蹲在地上的大庆走出屋外。果不其然，如果天黑后不点灯，周围就会安静地恍然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危险，没有生气，没有声响。
“老赵，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去街上。”苏府里多的是会异术的人，做主子的除了苏二小姐书顾衣都会那么一两手，把这里守得固若金汤，前提是不点灯。赵云澜咽了咽口水，抱着大庆裹紧身上的披风慢慢踱步赶向门口，这一次他再次体会到头一天误闯苏府的情景，无鸟啼，无风声也无人气。
大庆窝在赵云澜怀里，看着到他往门口赶，却在十步之外顿住，大庆不解地抬头看了眼赵云澜：“怎么了？”赵云澜盯着迎客院上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一时踌躇是不是该从正门走，这两灯笼从他误入这里的那天夜里，就独树一帜的挂在门口，朦胧地照亮周围，那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觉有异，现在看那两灯笼简直如洪水猛兽。
他顿了顿还是调转方向准备翻墙出门，测算好距离，算准了灯笼的光线不会照到自己所在位置的墙外，他立刻松开大庆：“我做个助跑，翻过去。你也紧随其后知道了吗？”其实赵云澜压根没看大庆的反应，就往后走了几步，下一瞬如猛虎下山般直冲灰墙，一个助力往上一纵就攀上五六米的高墙，在往上朽的过程中，听到街口处传来遥遥地一声“磅”，原以为街上没人准备溜号，去街上看个究竟会发生何事。这给赵云澜惊得胸中提着的一口气差点没泄出来，他抱着墙头慢慢低下头，就漏出双眼睛盯着看街口看。
今天晚上苏府外光线相当足够，家家户户都像苏府一般在屋子前挂着个灯笼，只是造型或有不同，在这里不做赘述。赵云澜听着那声磅声消失后，许久才重新响起一声，他的目力还不错，只是他明显能听见那发声源往这边靠近，却不能在光源里投射出的区域里，看见是什么东西靠近。
大庆蹲在墙根下看着赵云澜撅着屁股跟做贼似的不住地往街口偷觑，不由得眯了眯眼一个箭步冲上前，挂在赵云澜腰上，赵云澜差点被它的重量带的掉下去。大庆却不管这些，在赵云澜身上找到着力点立刻顺势往上爬直到爬到墙头上，它蹲在墙上眯着琉璃似的猫眼盯着街口看，赵云澜费力地再度朽紧墙头桥悄声问道：“你看得见什么东西吗？”
大庆不答，只盯着街口看，那似木梆子被敲打后发出声音，不疾不徐地从街口慢慢靠近苏府，声音越发近，可赵云澜还是像被人蒙住眼睛一般还是什么都看不清，随着木梆声逼近，大庆还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紧跟在木梆声后，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近乎千人，只不过声音很轻，而且不齐，那脚步与其说是自己走在地上，不如说被什么东西拖行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
不过只它听得见，赵云澜还是一头雾水地盯着街口看，大庆也没法说什么，直到街口那边出现一个穿着海蓝色长纱裙的人，她全身都被包裹在同色系披风内，脸也埋入兜帽遮掩出的阴影中，这个人衣着打扮像是西域那边过来似的，海蓝色长纱裙紧紧包裹躯体，勾勒出曼妙的腰线，腰带两旁还挂着黑珍珠串成的腰链，腰链末端还挂着银铃，每走一步银铃便发出一声轻响。
她的脚下还踏着海蓝色尖翘靴，一只巨大的白色吸血蝠正抓着一盏红色纸灯跟在她身后，每行进十步，那纸灯便自发亮起一度，从中发出一声沉闷的“磅”。在白蝠身后跟着一群神色呆滞，鼻歪嘴斜皮肉几乎腐烂近乎只剩下骨架的躯体，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甚至连僵尸都不是。
赵云澜能听见他们风过喉管发出的近乎风啸的高亢声响，这些东西早已没了行动力，却还是紧随在灯笼后，赵云澜发现靠近灯笼的，躯体越是完整，队伍里的第一排几乎和活人没有差别。离得灯笼越远，躯体越是残败，躯体腐坏越是严重。可是这些东西即使用爬的都要追在队伍后。
它们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对光线趋之若鹜。而且只对白蝠爪中的灯笼感兴趣，周围的灯笼似是只是为他们建造了一层航道，它们连看都不看。
赵云澜舔了舔嘴唇，选择抱持沉默，大庆自始至终都不曾发出一声，是以两人虽然沐浴光下，却没有东西发现他两。待队伍行进到苏府门口，女子停下脚步，转身身后那些东西，她似乎在审视，片刻后确认没有异常，突然朝天空那轮明月伸出手，包裹在海蓝色纱袖里的胳膊相当白皙，甚至像是吸收了月光一般。
赵云澜盯着她的胳膊皱眉，刚刚好像不是他的错觉，那个人确实在吸收月光，周身沐浴在月光下，“刺”地赵云澜眼疼，必须虚着眼睛看，最后赵云澜实在扛不住只能闭着眼睛。连赵云澜都觉得眼疼，更别说大庆，这货直接撇过头避光，好在这个过程维持时间并不长，大概五分钟，赵云澜睁开眼睛便发现女子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放起一架箜篌，他眨巴了下眼睛，晃了晃脑袋，发现那箜篌并不是真实存在，只是只是依凭于月光出现的幻影。
他维持这个想法，直到女子将手指搭在箜篌的琴弦上，弹奏起来，那琴弦带来的音色是相当空灵的，带着随时消散的缥缈，女子每拨动一次琴弦，便觉什么诡异的手在心口的位置挠了一次，赵云澜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像个乡巴佬似的惊呼出声，这什么鬼东西啊！他赵玉澜身任特别调查处处长多年，跟鬼怪斗智斗勇，从来没见过这种技术！
他眼见着那些怪物在这首曲子，像是狂欢一般的对月嚎叫，声音刺耳尖锐又兴奋，紧接着赵云澜看见了此生永远都不会忘的情景，那些怪物助阵曲中沐浴在月光下，兴奋不消片刻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哀嚎，他们似是被人活生生剥除皮肉般嘶吼，又如重生般兴奋，猩红色的肌理开始出现这些怪物残缺的身躯上，有什么诡异的力量正在帮助他们重生，这股力量且随着女子陡然高亢的琴声中加速，这些怪物原本像是鬼哭的声音慢慢变得有重量有依托有束缚，等到一曲终了，这些怪物已经重生变为“正常人类”。
赵云澜一时间连呼吸都顿住了，他禁不住转头看向大庆，大庆也一脸震惊的神情，女子挥了挥手，箜篌立刻凭空消失，而组成航道的灯除了苏府之外，全灭。
那些怪物立刻像是脱了枷锁的猛兽，潮水一般涌入不同的房屋中，而后带来的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惨叫声，赵云澜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杀戮，他扒在墙头上禁不住的心慌，他刚刚在那群怪物之中看见他之前搭话的花灯老板，他白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那样？
还没等他多想,便听见一声属于凶兽的嘶吼，赵云澜侧眸便发现那只白色吸血蝠已经发现自己，正提着灯冲着自己嘶吼，它甚至往自己这个方向飞来，而那个女子正顺着吸血蝠视线看过来。
要是被照到就完了！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赵云澜还不忘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把大庆捞入怀中，眼见着吸血蝠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女子也发现自己，抬手召出两把弯刀，抬步往自己这边走，赵云澜瞬间起了一身白毛汗，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赵云澜还嘴里念念有词，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苍白手把他拉了下来，捂住他的嘴道了声：“嘘！”
这还不算，赵云澜还是能听见振翅声和银铃声正在不断靠近，躲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捂住他嘴的人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周围的一切便只剩下风声，哪里还有银铃声怪物的嘶吼声，人类的惨叫声。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舔了舔嘴唇这才找回自己声音道了声谢：“多谢，四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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